【皇权富贵】起风了。
*感谢联文邀请！
/“我” 工作人员第一人称
/现背 平淡口 5.6K+
/情节少 喜欢捕捉细节
上一棒老师@清辞而立
00
我是在一次巧合机缘下加到黄明昊微信的。
01
早在最红限定团解散前一年我便是他和另一位队友的狂热粉丝了。而今多了一层乐华staff的身份，哪怕老是混在最边角，我在黄明昊身边也混的很心花怒放。
临近沙漠的录制场地比起滋养黄明昊长大的江南水乡很是酷热，每天一到下午二三点，大家都会出很多有难闻气味的汗。
这里离酒店很远，节目组就索性租了一个当地人的大房子，每晚洗澡的时候就会像被热水和热气一起加倍烘烤了一样，直到离开的那一刹那我们才会如释重负。
我不知道黄明昊一个大男孩非活动不喷香水，是如何做到打死也没有任何异味的。甚至你靠近他的时候都奶香得不行，若到别处去端茶水给其他艺人，他们闻到我指尖还未消逝、泛的那缕淡淡的特别的香味时，都还能惊喜地判断出我端过的上一个艺人。
出于对黄明昊无论如何都一身奶气的尊重，我总会提前用速干毛巾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再去送水。有时候是果粒橙或美年达，再有时就是维他命。
作为一个素日里于公司秘密隐藏许久的cpf，在可接受的范围内，我当然会偷偷夹带一点私货。
每次我都能看到小黄盯着我特意挑选的橙汁，和我那印着皇权富贵图画的工作包发呆，连饮料递到他手上的那刹那，他也会不自觉走神。
一次次下来，我捏着我很久以前向我们家cp画手定制的工作包，总疑心那一定与范丞丞有关。
没有错，那幅画是2018年NINE PERCENT正当爆红的其中一场巡演。
在九人精心设计的舞台动作里，16岁的西装少年用尚未发育完全的小胖手比作黑金手枪，金属枪缓缓扣动的声音在黄明昊耳畔模拟，佯装眼神狠戾但嘴角却噙着笑意，仿佛真有枪响，悄然朝舞台另一侧同样身着西装范丞丞瞄准心口开枪。
那人也十分宠溺地偏头笑了一下，心甘情愿地逗起了小孩儿，粉丝“啊啊啊”的呐喊声越来越大，都为范丞丞那个勾人的坏笑又痴又狂，盖过了一切世间嘈杂，然而他们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巡演的所有灯光落下来为他们聚焦，互相笑望的调皮眼神里的爱意满到外溢。
我猜那一刻他们是不是什么都听不见，就只能看见对方。
“嘭——”的一声，只见范丞丞在枪口向上冒烟结束猎杀之前，极其配合也姿势很帅地应声倒下。
然后黄明昊小得意地吹灭了“烟”，耳尖泛有难以察觉的轻微的绯红，意思好像是谁叫你的坏笑犯规了，作为每次“猎杀”行动的结束。
“其实没有什么感觉啦，感觉就是被心动的感觉狙中了。”
后来范丞丞被问到和黄明昊玩这样的游戏有什么感觉时，认认真真如是评价道。
那一刻，坐在巡演台下的我整个人都兴奋到麻了，脑海里只有一句话还在嗡嗡作响——
接个吻，开一枪。
03
我用手晃了下小黄迷离的眼神，他才缓过来讲不好意思。
事实上是，如今的范丞丞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我现实生活中的视野里了，而黄明昊还是很喜欢喝一切与橙子有关的饮料。
至少我每次挑的他都会一口一口认真喝完，然后像是洞察了我那点想要重新拉拢他和丞丞的小心思，笑着给我检查。
命运般的，他也会超有礼貌地送我一个甜笑，眼角软软的，轻轻弯成一条弧线，在不经意间露出那一排整齐漂亮的贝齿——我时常说乱入的记忆不守章法，如果记得没错，过去他通常就是在舞台上这样笑嘻嘻对着范丞丞的。
他笑起来真的好像撒了漂亮的小星星一样，我瞬间感到整个人的兴奋由浅入深，多巴胺的分泌简直让我如沐春风，然后在转过身后的几秒亢奋之中，又习惯性地想到范丞丞。
范丞丞呢？范丞丞此刻又在干嘛。讲真，在那一分秒，我内心突然升起一股来自于对他俩几乎深刻为习惯的躁动，有种强烈的、想要再次转回去问出什么的冲动。
我大概是真的真的很想知道那个围绕了我整个高中大学的念头吧——
在我们听不见也看不着的角落里，是否真的有我日日夜夜念想的少年人的喜欢。
这次是我在背后怔住了，黄明昊就在我后面靠近几公分说话，我也魔力般回过身来看这一刻。
“那就谢谢姐姐啦！ ”
脆生生的少年音一点也没变。
他轻轻弯起眉眼笑了笑，对我晃晃手中的那瓶鲜榨的橙汁，金橙色的果液随之晃动，在杯壁上荡下果渍，配上他蜜一般的笑容橙汁甜度不多也不少。
只是时过境迁，黄明昊嘴角的弧度与他年少时重叠，让我的鼻子有些酸，眼眶也涩涩干干的。我连忙说不用谢，然后便快步走回了工作间。
直到我仓促的背影消失在视野后他才垂下眼帘，停留在原地沉默良久，然后舒了一口气，把装橙汁的空瓶身丢进了垃圾桶里。
只不过各自内心潮声的汹涌翻腾，只有我们自己能听见。
04
在我第五次为了他身体健康推掉节目组送来的黑咖啡、但自己却还要靠黑咖啡来提神被黄明昊发现时，他似是想起什么，几乎在一瞬间就笑得眯起了眼睑，但我却偷偷看见那细长的睫毛微不可查地颤了几下。
我一向很喜欢他的脆弱感——女明星演戏的坚韧感很难得，男明星有脆弱感的又有几个。但黄明昊确实好像可以在不必要硬撑着的时候敲碎自己，像蛋挞液一样，让能看懂他的人真实感受到他的悲伤往外渗。
拒绝咖啡是我偷偷向黄新淳取经的，我和黄新淳的关系在乐华工作人员里算还不错。他说以前丞丞就不让他喝，我听到这个久违的名字时，简直一下子就亮起了眼睛，冷静后想到是“以前”二字做的前缀，立马又黯淡下来。
我犹了犹豫还是小心地问丞丞还和小昊有没有联系。他已经很好心，留下了一句“要看黄明昊愿不愿意”，回头便说拜拜姐姐，下次行程见。
可能只是黄明昊单纯觉得我这个姐姐很新奇吧，以往的工作人员都是给他准备咖啡的。我以staff的身份陪他赶向下一个游戏任务地点，到了凉棚的黑布之后，一双湿漉漉的小鹿眼亮亮的，仔细思索的模样很好看。
他不好意思地酝酿了一下然后才小声说出来:“姐姐，你跟我一个好朋友真像。”接着放出那个我总是难以抵抗的招牌笑容。
场外的背景音很大，我怔住几秒才听清。
“是哪个朋友呀？”我笑着回问。
他还是那个说话很喜欢加波浪线的小孩语气，但这次给我一种类似捉摸不透的空气感，来回飘忽又狡黠神秘，好像哪只灵动的小鹿假装跳进了某个陷阱。
范丞丞吗?
我第一个反应又是范丞丞。在一个cp粉情不自禁脱口而出的那个刹那，我由一瞬惊慌转到故作平静。
或许是光线太暗让我产生了错觉吧，我瞟到他同样也愣住了几秒，他的答案是黄新淳，我现在回过头来想想，好像还真的和丞丞不搭边呢。
要是按照现在的逻辑来说范丞丞的话，我就一定要先拐个弯再抹角抛出口才算妥当。
而我也似乎也早就忘了范丞丞很久就不和他合体了，那年范丞丞黄明昊为抢一个重要资源而友情分裂的词条挂在热搜榜上四天才下来，范丞丞赢了资源的词条都才挂了两天。
虽然我压根就不信什么分裂，但范丞丞因此资源拿奖成了爆火的顶流确实是真的，每个实习工作人员一进乐华都要被警告不要安排他俩双人行程也都是真的。
而黄明昊那时候，还在二线小生排名略末默默奋斗。哪怕我从来也没信过，但是全公司上下对此那般出奇的沉默，也让我们忌讳同时提到这两个名字成了无文规定。
“要不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姐姐?”
不…好吧。我有些面露难色，刚想说姐姐有公司规定便要委婉拒绝一下，他就先一步开口了:“没事儿的姐姐，以后也许有事可以帮忙呢。”
他那一贯超越同龄人的成熟，仿佛再次看穿我的顾虑，看似用风轻云淡的语气，却不可控的有点抖的声线对我说:“杜妈让我删掉丞丞的电话微信以后，早就不管我这些啦~”
删…什么？
我脑海里闪过许多有情人终不成眷属的画面，脆弱的心碎得渣渣，狠狠被杜华刺痛了一下，只见他再次微笑着示意不要紧，一副假装无所谓的样子。
我明明窥见他的手捏作拳状，更加握紧了一下。
黄明昊递给我二维码的时候眨了眨眼睛，我又怎有能力拒绝他的必杀wink。
我掏出手机忍着酸痛的两滴干泪扫完了二维码，显示为通过验证的时候，我本该为追星成功感到欣喜的，却为何意外的，没有一点点开心的感觉。
05
彼时他已经二十几来岁的年纪。出道时还是选秀四届轮换也逃不掉的忙内名称，蹉跎漫漫摸爬滚打，如今也终于跻身于一线之间，风格却最恣意散漫的一个。
我猜那个节目大概会是今年最大的爆点。大热天的时长很久也很累，把好几个顶流请来同一个节目我也很佩服节目组和各家经纪人的勇气。
就连坐在庇荫棚里的我们也会热到不行，他们从凌晨五点开始抽节目的晨间任务，到晚上大约十一点，导演才会停止录素材。
经过剪辑的时长也很感人，他却还是成天元气满满打了鸡血的样子，坚持那派坚定但不争不抢的作风。我不由得想起了在我还十字打头的年纪时，媒体的营销号很会收集一些黄明昊敬业满分的证据，来自合作过的每一个品牌方和staff。
也同时想起那时，我曾经这般不畏世俗不管天地的，如此热烈的喜欢过他和另一个人。
范丞丞。
我的微信头像一直是他和范丞丞。
惊动了偶妹的那张19年情人节合照光线本就不是很亮，再被我亮度调至负数几，只为了杜华突击乐华staff群时，看不出我那团看似黑乎乎的头像是谁。
我从来没有动过要换的念头，就像我从来学不会撒谎一样。也导致黄明昊第一眼看到我的微信头像时，渐渐沉默。
黄新淳这期飞来了做飞行嘉宾，很聪明地帮我调解了氛围，我那时追着cp的时候就对黄新淳的敬意强烈了，如今看来也未曾减几分。
我陷入对黄新淳做出那些贡献的敬服中，黄新淳撞了撞胳膊黄明昊才如梦初醒似的，开玩笑说:“你最近咋这么容易恍神儿呢？是想谁了？”
似是戳中了黄明昊什么，黄明昊笑撞了回去说才没有呢，却连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地喃喃了一句:“不过头像还挺好看的，很配。”
……很配?
我愕然望着他脸上的笑意，被这两个字刺激着，钉在了原地很久，也不知道今天几年几月，是否是回到了18年。
眼泪不知不觉就湿润了脸庞，滑到手上烫烫的，我摸了一把才看清水渍。恍神到他终于也意识到自己说出了什么，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我大概在听到的零点一秒就下意识抬起了头，很难不联想到那句刻在DNA里的口号天生一对，隐隐刺痛着我的泪腺。
我只是听见我的声音在问真的吗，你也这么觉得吗。
此年的黄明昊私下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范丞丞了，更不要说荧幕上会有任何互动。
我只能咬着牙在休息间隙把超话的糖翻到烂，只要有一个皇亲国戚还在等，我就一天天坚信他们一定还会在一起，我想永远坚信他们还有感情——少年人铺天盖地弥漫的喜欢，又怎么会一夜之间就消失殆尽。
我突然有点儿分不清眼前站的是谁了，挠了挠头发说谢谢，之前被杜华刺伤的心灵总算有了一丝丝安慰，难以抑制地讲出一直以来憋了很久的话:“我也觉得，他们两个挺配的。”
“天生一对。”
小心翼翼如我往话末添上了这四个字，暗自期待黄明昊的反应。
我也曾几度餍足地想，微信头像近乎于纯黑，这个颜色好暗，和他们的爱一样隐晦。
哪怕我现在的工作越杂越多，挂在头像上的隐晦爱意也会一直提醒我从未落幕。
07
我曾难自拔于世界之大，
也沉溺于其中梦话，
不得真假 不做挣扎 不惧笑话。
08
此时距离上次见面已经有些时日，再撕一次日历就是黄明昊生日了，可惜现在的我只能独自在家中，埋怨省疫情的反弹让我在老家放小年假。
当然啦，蛋糕要给小黄精心定制，虽然蛋糕从来就没有被小黄吃到过。
只是从学生时代渐末开始，每一年叁肆的生日，我和我的小姐妹都要隆重地买一个不同舞台造型的生日蛋糕。
就是还没到那一天，我们都会先提前预订外面凌晨三四点才打烊的火锅店座位，一起幸福感爆棚地边看实时直播边一起布置场地。
在掐着零点的那一秒，我每年都要提前喜滋滋想好小黄的生日愿望——然后每年都固执地锁定在0:01才肯送上祝福。
大概原因只是，在微博掐零点的粉丝那么多，私人微信里我不想做第一个。
因为我总私心觉得，黄明昊给范丞丞原创微博的庆生连续了那么多年，第一个祝福黄明昊的位置也应该是由范丞丞来的。无论是爱情或友情，我均不想破坏。
虽然明明是他们两个的生日，我却过得比自己还珍重，好像这就是我们仨之间秘密的仪式感一样。
而说实话，即使我已经如愿在黄明昊身边工作两年多了，也没有什么抓得到的实感。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很少见过范丞丞，心口何处有些空落落的缘故，我总觉得现在的黄明昊应当且本该要更幸福的。
至少我每次在哔哩哔哩刷着那些古早爱意视频的时候，我认为前他和范丞丞待在一起的那些干净的时光，都最难得最珍贵。
那时他们的喜怒哀乐可以很纯粹，可以只是为了一个最心动最印象深刻的范丞丞初印象就逢人介绍上千万遍、可以只是工作繁忙的黄明昊抽时间给发烧的范丞丞做了一桌子菜，感动到在采访里念叨了整整两年。
也可以是范丞丞不想抱李权哲，就一定非要笑着去公主抱黄明昊的假装嫌弃，和听到一句“我好爱你啊”就甜蜜地笑到牙不见眼。
我想真好，那时候就是可以把一切变得简单，参加活动范丞丞喜欢不按官方站位，每次就费力气手动安排站到想去贴贴的扎斯汀左边。
范丞丞胃痛，黄明昊就跨越半个舞台来揉揉肚子，那句“你没事吧”，哪怕痛苦的面容藏在鸭舌帽下，也会被难得认真起来的小孩儿发现。
说范丞丞从未心动，我大概一辈子也难以相信。无论现状如何，那些无法骗人的细节，都在疯狂叫嚣着起码其中一人的心动讯号曾发射过。
如此，我一直以来的某种坚持就存在意义。
09
2月19日，00:01。
生日快乐呀小昊，要一直幸_
玻璃窗外的街道行人萧索，大城市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凌晨几点的火锅店烟火气氤氲浓重，热闹万分。
我本来还正忙着抓紧时间打出今年给小昊的祝福呢，听完黄明昊方才突然发来的语音后，手直接硬生生僵在了键盘上。
黄明昊，生日前夕居然喝醉了。
“姐姐，以后你发我和丞丞有关的朋友圈的时候，能不能不要屏蔽我呀...嘻嘻，我也想看……”
咸涩的海岛的风，顺着免提向我涩涩吹来，一口变态辣的肥牛呛到我喉口，一时间分不清是辣还是回忆刺激出我的眼泪。
“嗝~”
“唔……这酒好难喝！！我要范丞丞给我倒酒！我要范丞丞…”
醉酒的小孩儿说话黏黏糊糊的，有些神志不清地念叨着范丞丞的名字，究竟是要酒呢还是要范丞丞，小心思不得而知。我仿佛还能想象到黄明昊眼角晕乎乎的红晕，似乎下一秒就可以被掐出泪水。
“嘘…姐姐，我告诉你个秘密。”
“范丞丞那个不要脸的坏蛋，傻乎乎的、不敢行动，害了我等了那么多年！刚刚…居然……居然摸着网线跑来吻我了！”
“你说他是什么意思？哼。”
喜欢你的意思。我被另一口变态辣虾滑又呛到不行，不知道我到底是火锅的辛辣还是对面传送来甜蜜，只知道这一次火锅辣的我差点想要差评。
刚过25岁的黄明昊好像还是不改喜欢凡是说话就要带句波浪线的习惯，回忆的列车再次与现实交轨，没记错他以前年纪十字打头时，总是在各个角落把一个名字是叠字的男孩唤得奶声奶气。
明明都是第二声的方块字，却被他甜腻地转了个音，叫得明媚柔软，叫得春风如意，超像那种很乖很好养的撒娇小猫，蹭着喜欢的人的眼睑，软塌塌的，尾音上扬得真好听。
他的小猫，也终于找回心动讯号。
10
我不知道范丞丞是用什么妖术把黄明昊追回来的，总之我每天在朋友圈都能被他们各种合照同款秀到一脸恩爱。
但有一点作为cpf的我确定，他们的喜欢不会无人接通，以后都会是刚好在听。
11
我仍感叹于世界之大。
也沉醉于儿时情话，
不剩真假 不做挣扎 无谓笑话，
既然如此，
这心之所动 且随风去罢。
下一棒老师@InsomniaFl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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