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窃贼

谢谢光临

【皇权富贵】小段

伪现背

时间跨度大  慎食用

*HB to mzka@忙着可爱

 我们滚动的下一集再见面 



『“昨天太远太远,明天要孑然一身再走一段。”』


 

“你们俩签这份。”



鸭舌帽下难以看出表情的经纪人刚从大汗淋漓的练习室里把人揪出来,不明所以的范丞丞和黄明昊被单独调到另一间练习室。这还是第一次没有队友一起待在一个房间,此时他们才不过刚认识三个月,各自日夜练习都很少搭话,现在并肩站着 还有些尴尬。



头顶唯一的那束冷光略显痴迷地打在白纸黑字上,太刺眼了,而其他地方太暗,衬得这气氛暗涌,严肃欲越过暧昧的躁动。



在筹备进某新选秀的前两个月被公司找到,显然就不会有什么好事。



他猜想是某项条约 总归是某种需要两个人配合完成的工作,他想说他在南韩似乎见过这种场面,可是他没有敢憋出一句话。



偌大的公司,随便扯一个艺人与他这介区区素人作比较,名气要高上好几倍,因为他不算真的有钱,也真的没有什么名气,于是他在最初就失掉了某种足以让他开口的资本。 



黄明昊打小过惯了隐忍的日子,素来表现是很乖巧的,经纪人哥哥从13岁跟到现在,也见过很多恶劣的小孩,但带了黄明昊,一直都着了魔似的跟所有身边同事夸耀式说,这孩子不会有叛逆期,从来不会忤逆任何一条我给的指令的。

 


桌子上的确正摊着一份合同。 



他自嘲地暗笑了声,脑子竟出了岔似的,回忆起那一小段差点就要被公司雪藏的南韩时期。



尚还稚嫩的黄明昊一出场就被夸了很多遍。


“是帅气的乐华练习生呢” 


“我们贾斯汀弟弟最乖了”


 “他金发碧眼的很像是外国人呢”。 


“似乎还可以喊姐姐。” 


但是他不太配合营销,那时年纪尚小的他讨厌一切事物的暗面,也是头一次忤逆经纪人。

  


他甜甜地叫着每一声哥哥,却在公演舞台后台不小心窥见那些哥哥的经纪人如何火急火燎地告诉他们,如何蹭高位热度,如何走捷径赚取粉丝的喜欢。



如何呢。那就是和同公司艺人传暧昧绯闻,要想方设法地  费尽心机地 处理每句夸赞和每个表情才可以。 

  

 

“弟弟啊,如果我们经营临时cp,就不用那么努力地练习了 对吗?”



哥哥可以教你 怎样快速骗取她们的喜欢。”



其中一个哥哥不怀好意的声音响起,听见黄明昊欲要离开的脚步声,猛然转过身来,很快就揪准黄明昊所站立的方位,一边说着看似无关痛痒的话,一边笑里藏刀地向他缓步走去。



身上却多了几分威胁的气息。那位哥哥打扮得那么漂亮,眼神流露得是那么无辜,嘴里却溜出来最震惊黄明昊三观的话。

 


 为什么要用“骗”这个恶心的字眼呢 ,在黄明昊的印象里,粉丝和偶像之间的爱意应该是双向的。



原来如此。原来,这样漂亮的傀儡是野心拼凑起来的碎片作品,它不堪的内里,会被几近完美的隐藏起来,是绝对绝对,不会允许有人入目的。



“弟弟,想必你的可爱人设,也是假的吧?”被戳穿的人背后一凉,身后伪装完备的猛兽期待着懵懂的小羊羔的答案,一字一顿几乎在逼问,也不过恼羞成怒尔尔。

  


他把手搭在了黄明昊尚未发育完备的肩膀上,捏了捏:“弟弟这么瘦…你和我经营的话,其实也很是反差萌呢。” 


 

他本来想趁其不备逃走的,结果却被命运扼住了脖颈。黄明昊吓得不由得脚步一顿,额头沁出了些冷汗,好像此刻唯一的退路,就是迟钝地缓缓转过身去,要逼着自己换上一抹甜笑回应了。 



“哥…哥,你说什么…我 还不太懂韩语,我…什么都不知道的。”他的眼睛像小鹿一样一闪一闪,漂漂亮亮的,亮晶晶的,天生就是一副笑得很明媚天真的模样,好不容易耗到经纪人哥哥把他带走,才逃过一劫。 

 

 

“骗取”。原来有些回应是不需要真的,原来cp在练习生之间的意思 是要暧昧地假以“喜欢”之名,硬着头皮完成公司的任务啊 。 



刚满15岁心凉透半截的黄明昊在南韩跌倒后又爬起来,万万没想到学到的第一条法则,是营造人设和经营手段。 

 


在南韩设置这样手段的经营圈套,有几多人物司空见惯,诱 人营销,又有几多人物同他一样,懵懂重感情,也曾经陷入过这假象的乌托邦,他早该知道,堪堪流过血泪,在步步为棋的沙盘里滚过一圈,就该醒了。  



然而站在这里,几分熟悉的味道。他突然特别荒缪地觉得这很像是港剧的漂泊环节里,他和范丞丞流亡天涯,练习生何时熬得出头。



好苦涩,他抓不到光。昨夜江湖走至今夜酒厅,破破烂烂,飘渺遥远,空有一腔热血,偶尔还会被浇灭落成灰,捡起来,爬起来,拼凑起来一小段,这样的一小段日子,压根摸也摸不到梦想。


 

像是八九十年代被包租婆催促着要签的不入流房租条约,落单的他和范丞丞被劫匪围堵,已经无路可逃。如要妄想出道,他再清楚不过,这份合同已是非签不可了 。

 

乐华不就最喜欢做这种事么?

范丞丞很难不嗤之以鼻。



“现在我们算是同一根绳上的了吧。”


范丞丞悄悄侧头低下去凑近黄明昊的耳朵处,沙沙哑哑掺了朗姆酒的嗓音不断化成暗香在黄明昊耳畔绕转,少年敦实的胸腔贴着衣物料传来温和有力的心跳。



软软的棉质卫衣偷偷靠近另一件棉质卫衣,轻微有拂过的两种好闻洗衣液|交|缠。这样不经意间地一撩,搞得黄明昊心里还有点小痒。 



“也许吧。”黄明昊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蹭了蹭肩头道。



虽然周身黑漆漆的,只有他和范丞丞,还有一个只顾着低头玩手机的经纪人,但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鬼迷心窍地来了一句:“那我们刚刚这算不算营业啊?”



你的举动有点犯规,这算不算营业。 



十五岁的黄明昊白净的脸上还残留几分天真,他抬起头看着范丞丞脸上从被突如其来的怪问题心一惊,继而转为晦暗不明的神色,很有意思。



他们知道,绳索上的两只蚂蚱总是不得不捆在一块相依,可是他总认为范丞丞要洒脱不羁成一匹脱缰的野马的,刺激因子,野蛮,变数,又荒诞。



暧昧的氛围被迫终止,对方回答的声音好像突然冰冷了几个度,沙沙哑哑,失掉几分之前的高兴致,而极不情愿:


“不算。”


  

这句话引得黄明昊转过身去,奇怪地盯着范丞丞,想说这么暧昧还不算,要什么才算。



不知是不是他的幻觉,还是夜太深,深到恍惚了几秒,他隐隐觉得范丞丞在说谎,某种不愿明里承认,却早已呼之欲出的情愫。

 


“你还真信?”




不算才怪。”



范丞丞佯装不屑地挑了挑眉,语气恢复了平常痞里痞气的模样,怎么好轻一句话就盖过去,仿佛刚刚那点小小的郁闷和腹诽不复存在。 某不知名的一小团欲要冒出来的复杂情愫,此刻他不情愿再予别扭理会。



关于这份合同,黄明昊倒也猜得八九不离十,只粗略扫了一遍,门路便一条条都摸清楚杜总的意思,公司要他和旁边站着的范丞丞炒热门cp,是他曾经在南韩最嗤之以鼻的经营手段。 

 

 

四旦双冰其一的范冰冰是何等人物,范冰冰的弟弟范丞丞又是何等人物,他需要通过什么手段去迅速获取大众热度,又用什么技巧能和范丞丞飞快熟起来,阴暗面狡黠如黄明昊自从远赴南韩之前,在公司里见了15岁半的范丞丞第一面,便就像今天见过这份合同的模样一般,内心通透得跟明镜似的。  



他只不过是没有打算实施,却不料被强行安排上了日程。



这算是营业吗?



荒缪的后劲密密麻麻爬上后脑勺,居然想也没想就吐出了这句话,从前黄明昊惜字如金,每个字都要在脑海中过滤三次才勉强能溜出来的。



这算是营业吗。



他也不确定。



很好笑,没有粉丝的地方为什么要营业,营业难道不是做给粉丝看的么,不是要骗粉丝吗,于是从一开始他抛出这个话头,就被定义为不合理了。或许这一段会在好多年后被乐华某个不起眼的摄像头播出来,或许会在马上参加的选秀决赛里被当做兄弟情深的回忆,或许…


 

或许范丞丞真的喜欢他。



抑或是深深埋在骨子里的自卑,有些东西他是压根不敢想象的,有些东西沉寂数年,更如春雷。



太过荒唐。



怎么矜持谨慎的特性,用在范丞丞身上就会失效。 



杜华派遣下来的另外一个包租婆经纪人狠狠盯着他俩, 势要小孩们见识公司的厉害。 黄明昊一直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范丞丞如何举措,以为以范丞丞被保护得很好的率直的性子要说点什么的,结果竟意外的没有反抗,也没有吱声,黄明昊甚至还有些没由来的微微地失望。


想到这里,他突然又笑了一下,没有一丝防备,范丞丞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但光是看见对面那个人在笑着,他的嘴角便也不自觉被勾了起来。



“范丞丞,我好像 要变成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了。”



他的声音真的好小好小啊,仿佛清静的湖面被一只细细的蜻蜓 那么轻微地 轻轻地啄了一下,那一块早早就缺失的爱意,被填充的失落,也只有范丞丞听得见。 



我以前明明最讨厌营销的。


可现在不得不要靠它一小段路了。


我好像,


要变成我以前最讨厌的人了。



黄明昊的声音渐渐有些不可控制地带些哭腔,抽抽嗒嗒地鼻涕声被小心翼翼地缩回去,肩膀小幅度地轻轻颤动着,一头栗色的毛发深深地埋在胸膛前,残存理智的外表下有些懊恼。



果然 深夜是诱发分享欲的妖怪吗。



两人只是乖乖点头,默声签完字,出了门他都一直在回味现在正在干的事与南韩后台那次性质有何不同。


 

是  有什么不一样呢。现在的心态只想努力练习然后出道,因为他下次再难让二次创伤愈合 ,再去参加下一届选秀了 ,但范丞丞还可以有试的机会——



好可笑,为什么要这么想,明明大家都是一样热爱着梦想的人,可他还是忍不住找那份侥幸的可能,还是想给自己一个足以蒙着眼的借口,还想再坚持一会儿,或者索性体面放弃。

 


 尽管现状如此,紧绷到极点时,他的脑海里还是持续不断地记忆起范丞丞初来乍到时搞笑的场景,是他十三四岁那段疲惫的日子里 为数不多的快乐。



范丞丞暗恋他很久了,黄新淳告诉他的,全练习生都知道。其实本质是个颜控的他对范丞丞矜贵的长相很是感冒,即使是一起出道前挤破头进偶练七个名额的竞争关系,也对范丞丞有那么一点好感,也有那么一点想臭屁地打岔的:



和喜欢的人组cp,岂不是很爽?可惜黄明昊现在很累,仅仅睡了两个小时,没有多余的力气顾及其它,而倒在冰凉的地板上就直接睡着了。



 也许这就是长大吗?被这样剥茧抽丝的一个痛苦过程,挺美名其曰的。

 


凌晨的练习室还是热火朝天的模样,大家都在不停地对镜抠eoeo,汗水直接摔在地上,一甩头便汗珠四溅。他们巴不得队友比自己少练,更不会有人注意到角落里范丞丞一个人的小甜蜜。



其实外表高冷矜贵的范丞丞,听过外表可爱矜持的黄明昊的过往故事,从小被舆论当继子养大的范丞丞深知娱乐圈之水深,不过外表浅止于外表罢了,他不免心疼。 



他一个人走了一小段路,拿来一件特别软也特别暖的厚羽绒外套,把走过一小段坎坷路的黄明昊包裹成一个小粽子,松松糯糯,软软绵绵,差点要揉进怀里。

 


“合作愉快!”高兴总会溢于言表的17岁的范丞丞哑哑地喊了声扎斯汀,伴随着那句“我爱你 所以我无条件支持你”



一齐淹没在夜色中。



同时,黄明昊的眼角洇出了一片潮湿。 



明明就是一句简单的我爱你,还是来自营销对象的安慰,何况到目前为止,乐华还没有设立一门关于如何判断娱乐圈真假的必修,也没有任何一家公司会设立这种荒唐的必修。



以后还会听到千千万万个我爱你,被万千爱意簇拥,可以泡在粉丝的温言软语里,没什么好稀罕的不是吗? 



可是,他还是有点酸着鼻子捕捉到了。



黄明昊一向浅眠,在他被折腾幼稚的范丞丞卷成一团粽子时醒的。幼时的印象当中,好像从小忙工作的家人,也没有这样对自己好过。  

 


眼前这个被传闻说喜欢自己的营销对象,怕不是想先以假乱真,再弄假成真了。


 



//


“派大星,我们一起去捉水母吧!”



年少有为如黄明昊,也在历时四届选秀后成年了。



他后来大多散漫,不大浪漫,不大仪式感,大红大紫的同时,他只断断续续地逼迫自己要时常想起一些出道前的事,好以摸一摸滚烫的初心,还想长成什么模样。



限定九人男团风靡一时的巡演早已被安上过去式的开头,多久了呢,分分合合又多久了呢。



他记起来next活动嘴巴最瓢的那一次。 


“扎斯汀!”


“扎斯汀 我们是什么?!”



他知道范丞丞很勇,也没有想到范丞丞这么勇。



被冠以“我们”。



什么“我们”?



跟范丞丞“我们”,



为什么用“我们”。



他想,“我们”是这样亲密又疏离的词,好像有点不痛不痒,又在浓浓的水圈里晕开了某种深不可测的情感,藏在深处潜伏着,积蓄待发。 



然后他才突然意识到,他和范丞丞已经 可以用“我们”来形容了。



挺轻巧一个词的,就这么轻易地把他和他的呼吸牵在一起,系在一起。



他又下意识地想问,这算不算营业啊?



算吗?



这时他有点不想再追究了。毕竟喜欢,好像还真的能从眼睛里冒出来。



“我们是……”



“我们是……”



“皇权富贵。”


黄明昊当时略带羞涩地蹦出这句话,真觉得自己遇了鬼了,不是曾经最讨厌营销吗,为何第一个念头还是想要靠近再靠近对方一点,攀出枝头的超理智情感,脑子里只剩下喜悦的尖叫声。


这算什么?



这算营业吗?



还是说,



不由自主地



有点喜欢。 



好多个后台故事都很热烈,他不止一次地问过范丞丞,我们这是不是营业。解散演唱会他终于问到了一个不同往常的答案。



“不是。每一次都不是。”


范丞丞的眼神好坚定,一直紧紧地盯黄明昊,甚至望出了神,也幼稚地在喜欢的人面前散发出傻傻的气息。


一个个让你忐忑的不定的问题,我还你安稳。



“操,你别特么这么盯着我,怎么有点帅。”



……



能不能给我发一毛钱,免得我们以后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了。



这是黄明昊在网上冲浪看了无数遍的烂梗,可怎么总是为范丞丞越过理智那根弦,范丞丞仿佛天生就是激发他顽劣因子的优质诱因,这时很难例外。 



“范丞丞,”黄明昊见范丞丞马上要离开了,赶紧叫住他,素来在他们九人群里最活泼好动的小忙内却罕见有点开不了口。



“嗯?”



“那个…你…给我微信发一毛钱行么,我拼夕夕差一毛…”


黄明昊难得面露难色。



范丞丞正认真跟经纪人对接工作,听到黄明昊说话才抬起头来,他很少听见黄明昊求他做什么,一向是他让黄明昊帮他代购或者推喜欢艺人的微信的,哪怕是一毛钱也足够惊喜。


“好!”



喜悦的语音发过去,范丞丞也突然想起有个一毛钱的梗,于是他凝思苦想,表情略微痛苦地思考怎么处理这一毛钱。

 


算了,每个月都给男朋友交一千吧,一千块里有好多一毛钱,我们可不止一毛钱关系。



二十岁的人表达依旧不遮掩,轰轰烈烈想宣告全世界。


连他也有些惊愕的是,他仍然保留有那个奇怪的习惯,试图抠出在黄明昊身上哪怕那一点点的刻板和故意,然后要很小孩子脾气地得意洋洋地告诉黄明昊,别装了我能看透你。  



当年黄明昊是个毛头小子的时候他看不穿,现在自己有机会证明成熟了,竟然依旧不改旧象。



看他在密室究竟会不会滋生惧怕情绪。看他在前辈面前被批到底会不会难堪,看他在自己对他最后表白时有没有一点点地动真情,他愿意看尽他各种情形下的反应。



“这算不算营业啊。”黄明昊问过他好多遍了,是怎样一个安全感缺失的人,才要在他动真情的每一次轰轰烈烈告白下,都要患得患失地问一遍。



“聚光灯前 


还在庆幸只有他能看见



不够过分甘甜



 被看透真心不合格的表演



源于喜欢的轰烈。”



“黄明昊你对人家那么好有病吗 人家还吸你血 你这时候还容忍 至于吗。”范丞丞以前说这话时很不屑,以至于有股醋味包裹着话头。

 


范丞丞想着也许自己可以站出来保护他,可他

口口声声说要保护的小孩却总是站出来为每个对他好的人说话,哪怕有人骂他,也倔强到几乎令他哽咽。



“范丞丞,你买完菠萝记得先拍一拍,要让小蜗和海绵宝宝先逃出来。”



他以前不明白,可是现在好像懂了。 


 

……



原来出道是这样。



日复一日拼凑起凌晨三点赶过的飞机,年复一年被口水综艺挤掉最爱的音乐创作,黄明昊快想逃跑了。在某个夜深崩溃的瞬间才意识,原来范丞丞那份热烈有多可贵。 

 


太久太久,致使梦想已经跟曾经长得有点不大相同了。



黄明昊太知道,要费好多小心思想出好多有趣的梗,别人才可以注意到你的,哪怕游戏题目答错,也要在热爱的舞台上争取再多待几秒的。 



平素里他承诺给粉丝的事他一定会做到的,刚出道的小伙一头热血的时候自然亦是如此,只不过还诺的时候,已经不再是当初那股味道的初代粉丝了,说好的半路下车的人何必介怀,又有谁真正释然洒脱啊。


 

喜欢的东西不可能只吃一次,脱粉又回来的粉丝大多如此,被划分为重感情的他,也显然不是洒脱那一类。



他曾经说过,一百个人的赞美要挑最难听的一个才好,然后自己慢慢消化,慢慢接纳。


他也曾经记得,范丞丞很是喜欢给他吐槽脱粉的事儿的,不过怎么看来一切,都要加上“曾经”的前缀了啊。 



我们的遗憾和快乐都只有一小段而已,一起跌跌撞撞的日子,是闯入各自人生漫旅的冒险家。从哭哭笑笑到啼啼嘻嘻,这些段不可或缺的重要环节好像都有你。前方有希冀,再走一小段,也许就可以见到你了。 



“再走一段 我们可都是大人了。”





//



黄明昊出道两年后变得爱睡觉了。



走哪都能睡,站着睡,坐着睡,躲在口罩里睡,缩在机舱里睡,被黑压压的粉丝围得水泄不通地睡。



他有一刻就想这样睡到天荒地老,最好不再有人以工作名义惊扰,尽管尤长靖曾经格外羡慕这一点。



那种突然被惊醒的感觉太过深刻,清冷的况味猛然使体温下降,刺冷刺冷,嵌入骨血。



工作太忙太忙,解散之后大家都好久没联系,几个大男人,不会再黏黏腻腻地拼凑过往,只是说在某个熟悉到再不能熟悉的场景触目伤怀,倒是占多数可能性。曾经这个男团横空出世 总有一副要轰动世界的架势,可成员之间没有人提,也不会被牵连不断的想起来了。



我们都长成忙碌的大人了,记性好如黄明昊也只能隐约地记起来,在某个隐隐约约的一小段,在某个人明烈的18岁,在光和鲜花的簇拥中,诺许要做最快乐的大人,哪怕在20岁尝过一些险恶,也有要买下乐华当老板的野心。



喜欢一个率直热烈的人,自己也会不受控的。



也会跟着叛逆的。



记忆被时光倒带,那个背影似曾相识,曾经最无畏的模样已消逝在人海中,挥挥手说下次再见,连队里最吵的两个小学鸡,也少了很多篇聊天记录。



再见,再见。就是不知道下次该如何逃过经纪人的法眼,拼命地找那一星半点的机会再见了。  



范丞丞记起来有七个月没跟黄明昊见面,睡前查看对方行程好像已经成了柴米油盐的一部分,黄明昊不是在参加综艺就是出席于各色酒会,似乎就没有歇过一口气。 



他有点不开心的是,喜欢的人很久不见面。



擦干黏着脏泥的脸庞,还能残余几分漂亮。



《门锁》杀完青那天,范丞丞突然心血来潮找黄明昊打视频通话,虽然平时骚扰也都是语音方阵围攻,视频却少之又少了,以至于他在接通的那一秒,竟有一份不知所措的青涩。



“喂?”



“嗯?干嘛。”



“黄明昊我怎么还是总见不到你,



有点想你了,



不止一点想,好想你。”



范丞丞怎么像一个闷骚老男孩在对男朋友撒娇,沙哑的嗓音透过屏幕进入黄明昊的耳膜,他快溺死在这句“我好想你”里面了,低低的,像化了蜜。



范丞丞恨不得直接穿过去,咕叽咕叽钻进黄明昊怀里,可以抱着软软的他啰啰嗦嗦吐槽很大一摞。



我好想你。



我好想你。



怎么还不能见面,



我真的好想你。



“嗯…”黄明昊耐心听着范丞丞给他发了好多牢骚,还有说了好多遍“我想你”,一遍一遍重复地挂在嘴边不肯掉下来。



是啊,好想你,恨不得全部说给你听。




“嗯,挂啦,我也很想你。”



最后几个字被一遍又一遍“我想你”说得小脸红到快充血的黄明昊说得很小声,而有幸听到的范丞丞立马对着屏幕啵了个香|吻。



“啊!我怎么这么爱你。”



一切一切都好久不见了,廊坊恍惚到是上个世纪末尾的故事,他们被时间断开好多一小段日子,热烈又明晃晃的他们一齐沿途再多爱了几公里。


听着我 一小段 一小段 把歌唱完,


 想起一小段 一小段 快模糊的记忆 ,


电视的屏幕又亮了起来


 哭和笑都已完结 



可是你和我不会的 我们还要 一小段 一小段 把路走到白头。



 我们还有 好多个 一小段 可以一起度过 。



于是我 郑重地 说一遍 认真地 再一遍 我好想你 好想你。



把你揉进我的血脉,和我同呼吸。



以一小段 一小段的见面,拼凑起整个罐子满到要溢出来的思念。最近我们在同一个城市,你有时间出来吗?  



很想见你。



后来悄悄在朋友圈官宣的时候,黄明昊用了这样一段。



但愿你我不只一小段,


可以是很多个一小段,可以多到圆满。



等到一个小时后,应该是对方忙完了,对话框一滑就弹出新消息,他直接点开查看。

 


他怎么感觉自己有些迫不及待的意味。




“别整天但愿但愿的了,我的每一小段,都要有你。” 



噗,脸红心跳的黄明昊仰头笑出声,这种精神愉悦让他在工作间隙短暂地重生了一会儿。



范丞丞还是那个满嘴大白鹅渣子味儿的范丞丞,还是跟以前一样会耍痞,还是那么热烈直率地表达自己的情感,要固执地把他从大人的模子里扯出来,把孩子气的部分剥开,指着他告诉说你给我做个无忧无虑的小孩。



他也好庆幸,范丞丞还像以前那样傻乎乎地喜欢他。


 

不一定非要肉麻的,但嗜甜 是他这只甜食动物的天性,时常滋生出一些 生活的小甜蜜 也是不错的,黄明昊想。




我没有那么贪心地想让你陪我每一段,但是在我们一起走过的每一小段里,我永远虔诚地祈祷你是真切爱我,而我真切爱你。  




一切都无妨的。




至少我们可以再这样,重新热恋一万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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